译文
情爱弥漫的天空中,绚烂云霞被暮色浸染,濛濛细雨如梦境般沾湿了淞雾笼罩的帘幕。我骑马晚归,再次将缰绳系在昔日的筝坊外,眼前赏花的人,竟似当年那个熟悉的身影。怨恨与愁绪相伴,青山如蹙眉般笼罩在暮色里,欢场往事已成过往,我仍像孤注一掷般沉溺回忆。翻检衣衫上的尘埃,权当旧日情事的印证,而发钗钿饰早已黯然埋没在落花飞絮之中。
曾如仙家巢穴的旧地,只剩衔尾相逐的燕子呢喃,遥指神山,却不知它究竟在何处。满心惆怅间,蓝桥边惊涛拍岸,宫殿里鸾鸟般的佳人已换作新的歌舞伶人。夜色里,身旁唯有骆驼的身影,绣饰华美的车轮悄然回转,彩幡之下,琉璃灯盏交相映照。可惜罡风猛烈,轻轻锁住了瑶台仙
1865-1932年,字子大,一字鹿川,号十发居士。湖南宁乡人。 清末民初人。少有文才,善应对 ,喜研词章。虽勤奋好学,但屡试未第,对科举制度遂无好感,而对时局新学甚为热心,为张之洞、张百熙所倚重。曾充湖广抚署文案。 463篇诗文
慧庆寺距阊门四五里而遥,地僻而鲜居人,其西南及北,皆为平野。岁癸未、甲申间,秀水朱竹垞先生赁僧房数间,著书于此。先生旧太史,有名声,又为巡抚宋公重客,宋公时时造焉。于是苏之人士以大府重客故,载酒来访者不绝,而慧庆玉兰之名,一时大著。
玉兰在佛殿下,凡二株,高数丈,盖二百年物。花开时,茂密繁多,望之如雪。虎丘亦有玉兰一株,为人所称。虎丘繁华之地,游人杂沓,花易得名,其实不及慧庆远甚。然非朱先生以太史而为重客,则慧庆之玉兰,竟未有知者。久之,先生去,寺门昼闭,无复有人为看花来者。
余寓舍距慧庆一里许,岁丁亥春二月,余昼闲无事,独行野外,因叩门而入。时玉兰方开,茂密如曩时。余叹花之开谢,自有其时,其气机各适其所自然,原与人世无涉,不以人之知不知而为盛衰也。今虎丘之玉兰,意象渐衰,而在慧庆者如故,亦以见虚名之不足恃,而幽潜者之可久也。花虽微,而物理有可感者,故记之。